靓文｜【陈瀚乙】塔云山古道口记

发布日期：2024-03-26 08: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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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云山古道口记｜陈瀚乙

塔云山，有华夏最危险的房子。

不足九平方米的建筑，耸立于千余米的独峰之顶，三面临崖，险峻非常。塔云山道观始建于明末，清末名宦晏安澜规划重建，大放异彩，名震秦楚，闻达天下。登山之最适宜处、最佳处，即选择了老虎坪。此距镇安县城39公里，因登仙山入口处山中罕有一大坪，且形似虎形山体之侧，遂被人铭记。入口即有一桥。原为仅可一人行走之跳石结构，后因政府为惠民而建石拱桥。

我尤震惊于一老者言，此地为仙山路口，线路为历老公馆、小塔云山、天门府至塔云山，约4.9公里。路有跳石步路，临崖悬空路、泥沙、石子路，树木栈道路。宛如没有这些路，不能抵达仙山。而说沾仙山光、沾好政策光的长者，侃侃而谈，其坐姿规正，言辞恳切，仙风道骨，又不失儒雅。身为农人，衣角沾土，语言有贵气，举止有静气，估计为常年与宁静在一起修炼而成。而声音染之应为：和声。鸡鸣一日新，狗吠护院情。草木闲风里，犹疑鸟叮咛。这是自然的和声，断无噪音污染故。

老虎坪为塔云山下鲜有的坪，一是洞子沟一条沟无这么大的坪，无这么多的梯田。二是院落，虽为散户，却有公共设施。比如有公用凉亭，休闲场所。还有一个“耕读传家馆”，最不一般。家风传承，见贤思齐，德行架构，可从村民一份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副八仙桌、一笺奖状、香火上对联中，品茗个中敬畏之情。

老人讲，以前住家户各顾各家院，现在沾政府的光，碎片化的房与房的联系，系统化了。比如邻里之间就有了公共设施，有了绿化带，有了非零散的，有秩序的美与空间。而且比如养蚕室与根艺区互补，菜地与粮地互补。居家之有与居家之无互补。有同有异，绝不千篇一律。我比较在意一小事，比如借一筛子用，他人的好处长处也是自己可以凭借的。比如来客借他人一块腊肉，还多一点是厚道。比如借他人的眼光，规避自己的短视。借鉴外地过客带来的新时尚，奉献本地的特有礼物。这互动有良性互动的思想与考量。

比如，山风是自家柴山养的。每一户都有自家养的绿色、紫色、红色、蓝色草木。看似有界，又极有融入与反哺。你家的黄豆与我家麦子，是邻居，相互美，相邻美。你家的鸡与我家的鸡，在一块儿玩，傍晚知道回自己的家。你家的牛与我家的牛走一条路。这儿的篱笆，龙家的篱笆上的豆子能结到马家的篱笆上。这儿房子刘家的院落花香果香能香到袁家来……鸟儿到姓陈的家，也不疏远姓李的家。这儿的地，麦子与麦子的花粉能来往。这儿的山是有形象的，比如像蟒蛇吐剑，像灵蚌吐珠等，沟有水且有姓，姓陈姓何。山与山，地与地，经常就像亲戚。比如陈家坪就与何家凸有亲戚，天女散花就与凤凰钻天，与鹞子拜天有往来；还有民俗的门当户对，都在一个区域的天空下。

农家院落，就更像邻家了。墙上的收获，树上的，房角的，德配位似，各有归属，各有序列，各有氛围，各有距离，相互映照，互相关顾。我无论如何不敢忘记这一点：所有的建筑都是思想。小日子与大世界，生活与品位，经纬，坐标，人人心中有数，庄稼，建筑，动物也明白。我就亲眼见过一只鸟与香火上的对联在一起，宛如膜拜。对联云：“九重天上书声贵，千古人间义字香。”“同居五百年天下第一，合餐三千口举世无双。”鸟是喜鹊，为当地受人欢迎的鸟序列。

你不得不服，当地当年或以德高望重者组织，或村民自发参与每年夏冬季的维护登山之路，架木，铺石沙，换朽木之智慧。他们要与人方便，要居家开眼界阔胸怀，真不负如来不负君，还不负己。地域闭塞的缺陷，个人固有的局限，咋就启蒙了？觉醒了？思想先行，贫困还会那么沉重吗？小日子，小环境，亦可澄明：农家有知己，杯茶可置腑，天地可推心。所以当地人就能请到当地高人量身打造出以静与净为主旨功能区的冠名，舍、栈、堂、屋、房、寮、肆、馆、驿等。如章登畅言：塔云山口，祈福捷径；静净之夜，牧心驿站。比如净泉净舍，静妙静意，静堂静怡，净空净悟，静安静好，澄净明净。配置的烟火味道，为老虎坪的地道家常素食素菜，遂自然成为打卡之地。

我每年都要去老虎坪，走那个有知心桥名字的桥。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需要，就会有一个人不同的发现。愿你有更多的收获。

 

作者简介

陈瀚乙，职业警察，业余观鸟。于《诗刊》《读者》等报刊发表诗文，且于报刊开有鸟生态文学专栏，致力鸟生态文学书写。

编辑：姚 悦
责任编辑：张远银
编审：黄 飞
总监制：陈风军

热线电话：0914--5336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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